我和小苗一同來到她的租屋處拿衣服,雖然先前曾聽她提過她住的地方在哪,但我還沒實際造訪過。
那是一棟別緻的紅色建築物,外表看起來很新,估計不會超過五年。
小苗用鑰匙打開大門,眼前是一條長走廊,裡頭乾淨明亮,顯然平時就有人專門在打掃。
這裡的環境和我的狗窩有顯而易見的落差,我想這裡的租金大概不會太便宜,至少不是普通的家庭可以負擔的起的。
收起無聊的亂想,任由小苗領著我沿著走廊來到一個墨綠帶著暗金色條紋的房門前。
「主人,這就是小奴住的房間。」
「嗯嗯。」
我心想這裡環境不錯,不禁開始期待小苗實際住的房間究竟如何?
卻沒想到打開房門,頓時一股酸臭味直衝入鼻。
「好臭!這是什麼味道?」
低頭一瞧,門內走道正中間放著一隻污黑難聞,散發著酸臭味的破球鞋。
來不及開口詢問,便見小苗就在房門口前跪下,恭謹地低下頭對著這隻破球鞋用力吸兩口氣,接著用雙手捧起來,對著明顯更加噁心的鞋底深吻了至少足足五秒鐘,才恭謹地放下球鞋。
「妳⋯⋯妳在幹什麼啊?」
她轉頭向目瞪口呆地的我解釋道:「這隻球鞋是主人命令小奴從路邊的垃圾桶咬回來,並經過餿水、廚餘、便池洗禮的紀念品⋯⋯親吻它是為了提醒小奴,即使是這樣的東西也比小奴還要尊貴。」
「呃⋯⋯」我一時間不知道該回什麼,只好保持沈默,卻沒想到小苗不馬上進門,而是先將身上的薄外套脫下來交還給我。
我不明所以的望著她,但小苗也沒多做解釋,而是示意我看著就好。
只見她就在門外的走廊上一件一件除去自己全身上下全部衣物,然後就這樣赤條條的跪在門外。
接著她將自己脫下來的衣物整整齊齊地疊好放好,直接墊在舊球鞋下面。並且她還特地將自己的內褲內側外翻,放在衣服的最上層,直接貼在球鞋骯髒的鞋底。
我感覺到小苗好像進入了某種特殊的狀態,一點也不像她平常的樣子。
「主人規定小奴入房時,身上不可以穿任何一件衣物。衣服只能存在於鞋櫃或是鞋底下。」小苗解釋道。
她的神情動作從容,彷彿自己是身處在自家的私人更衣室裡,而非赤身裸體的待在這隨時可能有陌生住戶經過的走廊上。
「但妳好像在我房間都沒這麼講究?怎麼回到妳自己的地方好像反而更⋯⋯」一時之間,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。
「首先要說的是奴隸沒有屬於自己的地方,再來是主人常說奴隸獨自待在房間,容易忘記自己的身份。因此特別要求小奴在房裡的規矩,以便無時無刻提醒自己卑賤的身份。」小苗恭謹的解釋完後,繼續道:「主人可以先進房等著,奴可能還要花一些時間處理⋯⋯」
她將自己的包包放在衣服旁,接著便扭著屁股爬進房裡的門廊正中間跪好,接著拾起地上的梳子和化妝用品,對著放在地板上的鏡子開始打理自己的儀容。
在家裡還要打理儀容?
「呃⋯⋯好吧。」
看起來小苗確實還要花一下時間,所以我決定聽從小苗的話,先一步進房間等她。
房裡所見正是我想像中的女孩子的房間,裡頭雖有些零亂,但大致還算乾淨整潔,幾個淘氣的裝飾和玩偶分別放在桌子和櫃子上,顯示其主人可愛的一面。
但仔細一瞧,頓時發現了其中怪異之處,明明房間正中間就有一張床,地板卻又擺了另一張半人大小的床墊。
「這裡不只妳一個人住嗎?為什麼有兩套床具?」
「不,這裡只有小奴住。床上的床具不是小奴能用的,小奴不能用床,只能睡地板。」
「所以床上那件花紋可愛的棉被不是妳的?」
「沒錯。」
「呃⋯⋯好喔。」
這時小苗似乎已經整理完儀容了,她四腳著地爬入房間,而她進房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將所有的窗戶開到最大,並且把窗簾都打開。
「⋯⋯妳現在又是在幹什麼?」
「主人訂了三條奴在房裡必須遵守的規矩:一是小奴在房間不得直立,除非有特別的要求或是拿取物品,否則不可高於主人的下身;二是小奴不可以使用任何家具,包含床、椅子、衣櫃等⋯⋯當然主人允許時例外;第三則是不可關⋯⋯」
「不可關?」
「窗戶不可關,廁所門不可關,就連房間的大門也不可以完全關上。」
「這⋯⋯這是什麼意思?」
「奴不被允許有任何個人空間和隱私,只要奴一進房,所有的窗戶就必須全部打開,不管天氣多冷都一樣;無論上廁所還是洗澡,浴室的門也都保持打開的狀態;最後房間對外的門也是如此,只能稍微用東西頂著。主人要求任何人都要能隨時進出小奴的房間,觀賞正在洗澡或上廁所的小奴。」
我不可置信的望著小苗,她的前主人也太誇張了吧!?
「萬一真有人進房怎麼辦?」
「主人有說該怎樣就怎樣,上廁所就繼續上廁所,洗澡也繼續洗澡。如果他想知道奴的身份,奴就如實以告。」
「如果他想對妳⋯⋯」我有點說不出話來。
「如果他想要奴提供『服務』,奴就提供『服務』給他。」
「⋯⋯妳主人竟然要妳當妓女?」
「不是妓女,是更下賤的存在,小奴不收錢,也不用問小奴的意願。」小苗的表情淡然,彷彿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。
這時小苗拿起一張擦拭布,對著櫃子上的攝影機的螢幕仔細擦拭幾下,然後對著床的位置開啟電源,接著又走到床頭拿起另一個攝影機做同樣的動作。
「為什麼要放這麼多台攝影機?」
「主人開啟電視就明白了。」
「⋯⋯好吧。」我隨手拿起桌上的遙控器打開電視。
「這⋯⋯這是什麼?」
我瞪大眼睛,只見電視沒有任何節目,竟然全是用分隔視窗顯示,以各種角度對著這個房間的監控畫面。我猛然抬起頭,驚覺天花板幾乎每一個角落都設置著攝影機,而且就這樣大剌剌擺在那兒,沒有絲毫要隱藏的樣子。
「天花板三隻,書桌前一隻,對著床各個方位的也有三隻,淋浴間上對下兩隻,平放的一隻⋯⋯對了,還有馬桶旁一隻。其中大部分都是插電的,只有一部分是用電池,所以在家才會打開⋯⋯」小苗詳細的解說。
原來,這就是小苗所謂沒有任何隱私的意思?
我不可置信地說:「就這麼直接⋯⋯」
「這是理所當然的,小奴的一切都必須在主人面前完全公開,這是小奴的本份。為了方便主人看清楚,小奴還得時常調整拍攝角度、擦拭鏡頭才行。」
入了房間以後,小苗就像變了個人似的,回答我的問題時,都一定會停下手邊的事情,恭謹且詳細的回答我的問題。
「先前因為都待在主人房間,所以未向主人報告,您現在可以用房裡提供的 WiFi 連線試試看。」
「什麼鬼?」我疑惑地拿起手機,發現手機已經自動連上 WiFi 了,看來不需要密碼就能連上,只是似乎無法正常對外連線。我打開瀏覽器,發現會直接導向一個網頁,網頁內容只有一句話:「有好東西,點我下載。」
「這看起來像病毒的東西是什麼?」
「這是一個手機應用,您下載安裝一下就知道了。」
「好吧。」於是我點擊下載安裝,並等待安裝結果。突然我瞪圓雙眼,發現這個應用程式名字赫然是「房號 102 性奴隸小苗生活全紀錄」。
我趕忙打開這支應用,發現應用採分頁的設計,下面有多個按鈕可以切換到不同的分類。第一個分頁是小苗的自我介紹,上面是一張小苗的裸體全身照,接著還有她的各項身體數值, 包含身高、體重、三圍、甚至陰道長度都有。
最驚人的是還有她的真實姓名、年紀、地址、身份證字號、興趣愛好等資訊,也都大剌剌的公佈在頁面上。
而其中一個分頁上寫著「小苗的房間」,點開來ㄧ看,裡頭正是我在小苗房裡的電視看到的攝影機畫面,而且更扯的是這一切竟然都不用密碼!
「為什麼要做這種鬼東西!?」
「這樣主人才能隨時視察小奴。所以小奴平時回來住的時候,主人也可以用這個應用監看,如果有哪個角度不好或是畫面不清楚,可以傳訊息要求小奴調整。」
我又點開上面有一個廁所圖案的分頁,畫面是一個長長的列表,第一條上面紀錄著:「時間:2019/10/02 08:24:26,種類:小便,用時:1 分 24 秒,外觀:淡黃」,點開這個紀錄,上面竟然還有小苗用手機自拍,自己蹲在馬桶上小便的照片和馬桶尿液的照片。
我訝異的回頭看向小苗,小苗有些羞赧地說:「原本是因為不方便管理小奴獨自在房間上廁所的行為,所以前主人特別准許小奴在房間可以隨自己意願上廁所,但必須一一紀錄並且向主人彙報,隨著時間過去,後來就變成情況允許,每次上廁所都得紀錄。」
「⋯⋯妳的前主人真是⋯⋯」
「⋯⋯主人似乎不太高興。」也許是看出我凝重的表情,小苗忍不住開口問道。
「是嗎?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,我勉強露出微笑,但想了想,終於還是開口道:「⋯⋯也許吧,我確實感到憤怒。無論是不關門或是公開 WiFi,這些都完全不顧妳的安全。要嘛是不負責任,要嘛是真不把妳當人看待。我認為無論是哪一種,都不配當主人!」
⋯⋯而且總覺得房間內的小苗和房間外的小苗是完全不同的奴隸,是另一個主人的奴,一想到這些,不禁令我更為反感。
「不對!小奴有義務維護主人的名譽,這一切都是小奴的太過下賤,主人不用附任何責任。」小苗抬頭盯著我的眼,平靜地說道:「這一切都是奴自願的,奴願意服從主人的任何命令,只要是主人的願望,即使要求奴立刻用最痛苦殘忍的方式自殺也不會絲毫猶豫。就和奴隸宣示一樣,奴已經將一切全獻給主人了。」
「夠了!」我打斷她,但卻不知道該回什麼,我從沒想過這如色情小說般,增添情趣的性奴隸宣言竟是如此的沉重,小苗的奴性如此強烈,估計不管說什麼,她一定會說那是她自己的問題,我嘆了一口氣,最後只好說:「⋯⋯我們回家吧。」
「好的。」
離開時,我注意到房門的把手上有一淡淡的手寫字跡,上面寫著:「門沒鎖,隨時可進。」
我忍不住暗罵一聲:「死變態!」
但不知為何,暗暗也開始感到恐懼⋯⋯
說不定再這樣當小苗的主人下去⋯⋯
會不會--這就是未來可能的自己?